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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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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象女人裹脚布一样长的泡沫剧,而沙发上的两个人则围拢在一起, 桃珍背对电视, 坐在刁奕舟腿上, 偶尔会传来两人的聊天声。

    “可以了吗?”

    “没有。”

    “……”

    “你睁开眼睛就好了。”

    “不睁, 不睁,就不睁。”

    “……”

    夜色很漫长, 但两人间象猫捉老鼠的游戏持续了好久。

    当一切回归于平静, 两人终于规规矩矩的去卧室休息。

    得到满足的刁奕舟,平躺在床上,双目微阖, 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桃珍则在夜色里睁着大眼睛,骨碌碌乱转。

    有点儿失眠了。

    男人和女人不光生理构造不同,心理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从动情到欲望得到释放, 男人会餍足而眠, 女人却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 身体或者心理,都需要。

    女人象柔弱的小动物, 即便外壳再坚强,也需要男人的呵护与疼惜。

    桃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象是攀登一座山,在攀的过程里劲头十足, 可到了山顶, 心情一下子就泄了, 脚踩大地头顶蓝天, 似乎失却了前进的方向。

    反观刁奕舟,不知何时,已经翻了身,只留给桃珍一副宽阔的后背。

    桃珍曲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好硬的肌肉哦。

    刁奕舟浅眠状态,感觉到桃珍手下的动作,身子翻转过来,闭着眼睛捉了桃珍的手,把她拥入了怀里。

    窝进温暖的怀抱,桃珍刚刚还浮躁不已的心情,忽然就安定下来。

    她抓住刁奕舟的大手,轻轻摁了摁:“你怎么会跟隋波打过架?”

    十年前,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刁奕舟困意很浓,含糊的回答:“就是碰巧打过一架,没什么。”

    “为什么打架?”顿了一会儿,桃珍继续问道。

    可回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桃珍叹了口气,抱着他的胳膊,慢慢闭上了眼睛。

    天色微明的时候,桃珍就先起了,她打算早早去见见郝美。毕竟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她心里挺担心的。

    刁奕舟也随后起来,陪她一起去郝美家。

    隋波给的地址挺偏远,两人虽然出发挺早,可到的时候也已经七点半了,正巧碰上匆匆忙忙准备出门的郝美和两个孩子。

    见到桃珍和刁奕舟,郝美一愣,她叹了口气,“我先打电话请个假。”

    跟桃珍势必要谈一会儿,今天这班莫不如不上了。

    宝宝和贝贝见到桃珍特别开心,一左一右的抱住了她的腿:“小姨,我们可想你了。”

    “想我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桃珍点着这两个小家伙的额头,嗔怪的说道。

    “宝宝,贝贝,你们到客厅玩会儿,妈妈跟小姨聊会儿天。”

    打发走孩子们,郝美把桃珍和刁奕舟让进屋子里,顺便给他们沏了杯茶。

    桃珍环视了眼屋子。

    面积不大,干净劲儿还可以,只是东西特别杂乱,这儿一堆那儿一堆儿的。

    想来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两个孩子,估计是忙得团团转吧。

    “刁总,您喝水。”郝美只是从新闻里看到两人的消息,再见他陪着桃珍一起来,估摸着两人好事应该是近了。

    “你这么不是个办法,倒底是怎么想的?”桃珍拉着郝美的手,眼里满是担忧。

    刁奕舟觉得自己在场,两个女人可能没办法畅所欲言,他站了起来,进到里屋,加入到两个孩子的阵营里。

    郝美看着桃珍关切的眼神,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来,眼泪象开了闸一样,争着抢着往外涌。

    “隋波太不是东西了,他贪玩我能忍,他没工作我能忍,他打架闹事我能忍,可我不能忍受背叛,我可以陪他过苦日子,陪他过这种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生活,可是,他出轨,打死我也不原谅。”

    “你亲眼看见了?”

    郝美泪水涟涟的点头。

    “不看见或许还好些,这一看见便印在脑子里了,怎么挥也挥不走。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个画面,桃珍,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郝美哭得伤心欲绝的

    她是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

    不离婚没法过,可离了婚也没法过。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照顾他俩。孩子小,体谅不到大人的难处,晚上老缠着妈妈讲故事,可郝美这个妈妈,身心俱疲的,哪有心情。

    累,太累了。

    离婚累,不离婚也累。

    这几日的疲惫把她快压垮了。

    她若是个有钱的妈妈还好说,凡事拿钱挡挡。请个保姆或者家庭老师,自己会轻松许多。可郝美恰恰是缺钱,她需要赚钱养家,又需要时间照顾孩子。

    可她毕竟不是铁打的,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疲惫,忙碌,生活上的捉襟见肘,一道坎一道坎的横在她面前。

    她累到无法呼吸,感觉整个人想要窒息而亡。

    可这么累这么苦,她也没脸回娘家。

    平常的日子,父母已经帮助自己不少。隋波成天瞎叨叨,没钱了,郝美就会厚着脸皮向母亲求助,母亲虽然次次数落她,但次次也都给了钱。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桃珍知道郝美过得难,她压抑了这么多日子的委屈,一定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她就静静等着她流泪,听她哭诉隋波的不是。

    郝美哭了好一会儿,吸鼻涕的纸巾在脚边落了一堆。

    桃珍弯腰拾起来,全部丢到垃圾桶里。

    “让你见笑了。”情绪得到渲泻的郝美,心情终于是平静了许多,“谢谢你们来看我。现在刁总对你好吧?都能陪你过来,看来对你还是挺上心的,还有,你这额头的疤痕去了真好,看着就舒服。”

    “我都挺好的。这个时候,你就甭掂念我了,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桃珍犹豫了下,又补充道,“我这边有刁奕舟,什么都好说的。”

    “没事,日子还得自己过,问题还得自己解决,你就甭插,手了。”郝美眼睛红肿着,看了眼里屋玩得无忧无虑的孩子。

    “就是觉得孩子太可怜了。”

    说着话,郝美的眼泪又上来了。

    “你瞧瞧我这点儿出息,动不动的就流眼泪。”郝美也拿自己没办法,这眼泪可能是憋得太久了,说出来就出来了。

    “我又不是外人,想哭就尽情的哭,别为难自己。”

    桃珍看了眼里面,身子往郝美这边靠了靠,嘴巴俯到她的耳边:“刁奕舟昨晚已经让隋波去他那里工作了。机会应该是挺好的,现在就看隋波了,只要他脚踏实地的,以后肯定能好。至于他睡小姐的事情,你自己多思虑思虑,是不是就是不能原谅了。毕竟有两个孩子在。如果没有宝宝贝贝,我是举双手赞成你离婚的。可一看到宝宝和贝贝,我这心里也发软。这样好了,我把宝宝和贝贝带走,你自己一个人多考虑考虑,咱又不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有那个无所谓的资本,凡事慎重些。”

    说完一大段话,桃珍撤开身子,往后面坐了坐。

    “我现在酒店也处于正常轨道,事情不多,你把孩子交给我,我白天还送他们去以前的幼儿园,一早一晚的,我去接,若是我没空,我一定找我爸我妈帮忙。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出现上次丢孩子那种事情了。”

    桃珍絮絮叨叨的,满心满眼的为郝美打算。

    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亲人,已经很好了。

    郝美有些犹豫。

    若是出事当天,她歇斯底里的,什么事情都不可容忍,可一个人在外疲累了这么些天,那些尖锐的棱角慢慢就磨没了。

    还真是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桃珍见其犹豫,也怕自己的话太影响到她,赶紧补充道:“你如果觉得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就一定不要原谅隋波,勉强在一起过活更痛苦。你自己前思后想,想好了再做决定。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肯定支持你。”

    遵从内心的决定,才是最合适的。

    郝美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她也的确需要静一静。

    “刁奕舟对你好吗?”谈完自己的事情,郝美开始关心桃珍,她还担心自己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妹妹,被个有钱公子哥儿给骗了。

    “我都挺好的。”桃珍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隋波十年前怎么会跟刁奕舟打过架,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跟刁奕舟打架?他们俩认识么?怎么能混到一块儿的?”

    郝美也是一脸的奇怪,看来她也不知情。

    桃珍扁了扁嘴:“兴许就是巧合吧。”

    郝美“唉”了一声:“隋波啊,东凿一榔头西挖一斧头的,能跟刁奕舟也干上一架,不奇怪。”

    想想还真是,能惹是生非的家伙,年纪正好的时候,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用不完的体力,可不就满世界的找事儿?

    两姐妹又聊了会儿天。

    其实很多道理,当事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是不愿面对或者难以面对罢了。

    快晌午的时候,桃珍和刁奕舟领着两孩子,又拿了些孩子的日常用品,从郝美租住的小屋出来。

    上了车子,桃珍和孩子们一起坐在后排,刁奕舟在前面开车。

    他系好安全带,看了眼后面的人,问:“都好了吗?”

    宝宝和贝贝互相看了看,齐声答到:“叔叔,好了。”

    声音清脆有力,特别悦耳。

    刁奕舟唇角上扬,提出表扬:“不错,继续保持。”

    桃珍叮嘱边上的贝贝:“千万别碰车门哈,万一车门忽然打开可就危险了。”

    “小姨,我又不想找死,肯定不会的。”

    贝贝一副小大人的口气。

    桃珍只觉好笑。

    她手扶着前排的椅背,盯着刁奕舟的后脑勺问:“你看,我是把孩子接我父母家还是?”

    她是想接到自己和刁奕舟的家里的,只是不知道一向清静惯了的他习不习惯,她到现在都没有把那里当家,所以感觉没有任何决定权。

    自己住进去,就有点儿客人的感觉,如果再加上两个孩子,不知道算不算得寸进尺。

    刁奕舟看了眼后视镜:“这点儿小事还用问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孩子挺可爱,也算跟咱俩作个伴。”

    刁奕舟的答案符合桃珍的预期,她心情颇好的翘了翘嘴角。

    他拒绝她会觉得正常,他答应,她心里会感觉甜甜的。

    下午刁奕舟上班,桃珍和两个孩子在家里撒了欢。

    宝宝和贝贝第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转着圈的疯跑。

    很快家里就是一团的乱,抱枕丢的满地都是,书房里的书也被两个孩子翻乱了,桃珍跟在两个活宝的后面收拾。

    实在是收拾累了,桃珍发了脾气,站在客厅里,双手叉腰,气愤的看着两个小皮孩:“能不能听话了?不听话,小姨可就开打了。”

    她随手从柜子下面抽出根皮尺子,装模作样的甩了两下。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立马老老实实的,小脑袋耷拉着,看起来特别可怜。

    桃珍专门找了间屋子,让两个孩子单独搁那屋闹腾。

    这样,不影响全家的整体卫生整洁情况,也不容易闯祸。

    晚饭是桃珍自己做的,她让钟点工只是做了准备工作,余下的上灶都是自己亲自来。

    刁奕舟踩着八点进了家门。

    餐桌前坐着一大两小,他们面前摆放着色香诱人的饭菜。

    桃珍摆放好筷子,起身过来接刁奕舟的包,又非常自然的接过他的外套,“快洗手吃饭吧,孩子们都等急了。”

    宝宝和贝贝挥着小手:“叔叔快来。”

    刁奕舟表情有一点点的奇异,心情也是难言的柔和。

    这副画面太温馨了。

    一个温馨的家,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加上等自己晚归的妻子和孩子。

    这是什么呢?

    家!

    刁奕舟觉得完美的家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吃饭的时候,刁奕舟表现特别亲和,不停的给两个孩子夹菜。

    两个孩子吃饭不挑食,大口扒饭,吃得西里呼噜的。

    吃饱饭,两个小家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动作,摸摸小肚皮,说了声:“饱了。”

    刁奕舟走过去,站到两个孩子的中间,弯腰,分别亲了亲两孩子的额头。

    两个孩子乐得咯咯直笑。

    可爱到不行。

    刁奕舟干脆一个胳膊一个,把两个孩子一起抱了起来。

    宝宝和贝贝觉得有趣,挥着小手“哦也”开了。

    桃珍在餐桌前收拾碗筷,看到刁奕舟从未表现出的这一面感觉很怪。

    以前,她总觉得刁奕舟不会笑,常常是冷冷的。

    可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她发现,刁奕舟笑的时候越来越多。

    他这种性子,好象不应该喜欢孩子的,可这么看来,很象一个好爸爸的样子。

    宝宝和贝贝虽然只有五岁,可已经开始独立睡小床了。

    桃珍怕他俩不习惯家里的大床,特意睡在他俩旁边,就怕有个万一什么的。

    毕竟是人家的孩子,上回还差点弄丢了一个,这回在郝美面前又说了大话,无论如何得保证万无一失。

    桃珍去客房陪孩子睡时,刁奕舟表情有点儿清奇。

    桃珍觉得这样挺好的,纯盖被子睡觉这样的夜晚,一天两天的还行,天天都这样,偶尔会有点儿难熬。

    她这个老公,脱下衣服,身材比脸更有看头。

    第一次陪在孩子身旁睡觉,桃珍总是不安稳,睡会儿便要起来看看。

    跑了一天的男孩子,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睡着的孩子象天使,比疯跑疯玩时更招人疼。

    客房的床挺大,三个人躺在上面也绰绰有余,宝宝在中间,贝贝在边上,桃珍怕贝贝摔到床下面,又起来把他往里面抱了抱,这样,外面就空了一块,她自己则避到边上,把宽大的部分都留给孩子。

    头一个小时,小孩子睡姿特别老实,基本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可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两个孩子便开启了翻滚模式,一会儿翻过来,一会儿滚过去。

    一点儿不省心。

    桃珍被宝宝给踢了三脚之后,自己主动的滑到地毯上,蹲着,胳膊撑在床边,歪着脑袋看着两个孩子。

    小孩子太娇嫩,身上的皮肤润润的,滑滑的,呼吸时,脸上的小绒毛也会跟着微微的起伏。

    桃珍心底那种母性的感觉,渐渐溢满了胸口。

    孩子是爱的结晶,是生命的延续。

    这一刻,她好想当妈妈。

    可月经不久前来过,来了之后就没做夫妻运动了。

    没有任何怀孕的机率。

    她想起刁奕舟奶奶的话,“努力哈,千万别忘了,天天催着舟舟努力哈。”

    她还真是该努力了。

    正想得出神,门口传来响声,刁奕舟趿拉着拖鞋,腰间系着浴巾,湿着头发进来了。

    看到桃珍的姿势,他眼眉微蹙,“你那是什么姿势?怎么不上床?”

    桃珍朝床上努了努嘴,“这两个小霸王,再大的床也盛不开呢。”

    刁奕舟在她身侧的地毯上坐下,揽住桃珍的肩膀,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的小霸王,轻轻点了点头:“还真是小霸王,把我老婆都给霸占去了。”

    桃珍用胳膊顶了下刁奕舟的胸膛:“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了么?你不是我老婆谁是,你可是法律认可的合法妻子,若是我死了,你是第一继承人。”

    “能不能有点儿正形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刁奕舟胳膊收了收,让桃珍更紧的靠近自己的胸膛:“明天我要是把你的原话复述给我的下属听,估计他们都该来拍你的马屁了。”

    “我又不是什么领导,还值当拍马屁的。”桃珍不以为然。

    “可你把他们的领导给拿下了啊。”

    桃珍睨眼刁奕舟怡然自得的表情,耸耸鼻尖:“得瑟。”

    刁奕舟手下使力,压了压桃珍的肩膀,桃珍被压得不舒服,身子微微后倚,好巧不巧的坐下了。

    刁奕舟抱着她的腿转了个圈,让她正对着自己。

    然后双膝跪下,象变戏法一样从腰间的浴巾里拿出了一枚戒指,卧室里的灯光很暗,但依然能看到戒指上闪闪发光的钻石。

    “亲爱的,嫁给我吧。”

    仅着一条浴巾的男人,腰杆挺直的跪在那里,上身赤,裸着,袒露着他结实紧致的肌肉,尤其亮眼的地方是他的腹肌。

    桃珍眼光微微扫过,心里默默数了遍。

    不多不少六块。

    男人腹肌一般是六块,下面两块是最难练的,如果完美就是八块了。

    看来刁奕舟不够完美。

    刁奕舟的手还在举着,发现自己妻子的眼神只往下三路瞄,对戒指的出现并不惊喜,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也多少有一点儿尴尬。

    自己这即兴发挥好象不怎么出彩。

    观摩完腹肌,桃珍才把眼神拉回到戒指上。

    男人求婚时,应该很感动才对,可她好象没感觉呢。

    领了证书再求婚,好象就没有惊喜了。

    证领了,床上了,除了生孩子,其他该有的过程差不多了。

    不过男人有这个诚意就挺好。

    刁奕舟干脆拉过她的手,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套完,用指尖环着摸了摸。

    好象挺合适。

    桃珍举起手指,灯光下的戒指闪闪发亮。

    耀眼华贵。

    最难能可贵的是合适。

    桃珍有点儿奇怪:“你是神算子么,怎么会买的尺寸这么合适。”

    刁奕舟这跪了半天,没听到一句答应,也没换来一点儿惊喜。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跪着还是该提醒下桃珍。

    “我不是给你量过尺寸了么,所以不光衣服合适,戒指也合适。”刁奕舟伸手握住了桃珍的,再次说了遍,“亲爱的,嫁给我吧。”

    桃珍傲慢的仰了仰头,“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嫁给你吧。”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不是公主的公主,说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她也跪下来,伸出双手搂住了他劲壮的腰。

    感动这东西,好象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

    刁奕舟的求婚不温情,也不浪漫,可应该是史上最特别的。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刁奕舟想把最好的给她。

    自己挣再多的钱,没人替自己花,那这钱就挣得没什么意义。

    自从有了桃珍,他觉得每件事情都变得不一样。

    “你爸不同意,咱就先不举行婚礼了,到时候万一新闻杂志的乱写,对你的公司也不好,横竖婚礼只是个形式,有没有的不重要,我不在意的。”

    “还真是个好养的小媳妇儿。”

    刁奕舟也心知肚明,父亲不到场的婚礼,肯定会有些不完美。

    可不给女人一场婚礼,这婚就好象结得不够光明正大。

    就跟养了小三不敢曝光似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卧室。

    桃珍打着呵欠睁开了眼睛。

    这大床上的睡姿是稀奇百怪的。

    刁奕舟搂着自己,只占了床的一小部分,宝宝和贝贝四仰八叉的横躺着,宝宝的小脚丫甚至搭到了桃珍的腰上。

    桃珍促狭心渐起,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宝宝的小脚丫。

    宝宝嗖的把小脚丫缩了回去,一个翻身,又翻向了贝贝那里。

    贝贝的小屁股一抬,顶到了宝宝的脸。

    宝宝“哎呀”一声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他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

    晃晃脑袋,看了看还在酣睡的贝贝,又扭过头来看了看刁奕舟和桃珍。

    看了会儿,他忽然伸出手指,指向桃珍和刁奕舟的下面,哈哈哈的笑开了。

    刁奕舟被这笑声惊醒,微微撑起身子,问道:“大清早的,乐什么呢?”

    “叔叔,你光着屁股。”

    宝宝捂着小嘴,吃吃吃的笑。

    刁奕舟垂眸,发现自己的浴巾不知何时散开了,可不就是宝宝说的,光着屁股。

    他脸色突变,手忙脚乱的抢过浴巾,系到腰间。

    桃珍有点儿不知所措,有点儿被孩子抓了现形的感觉。好在她身上的睡衣睡裤很完整,没有值得宝宝可笑的地方。

    可宝宝万一出去说自己被光屁股的刁奕舟搂在怀里可怎么办?

    她有些怨嗔的瞪了眼刁奕舟。

    刁奕舟耸耸肩,甩给宝宝一个不怎么高兴的眼神,下了床,边往门口走边说:“我去洗漱了,今天工作一大堆,有的忙了。”

    被刁奕舟瞪了眼,宝宝不笑了。

    桃珍想了想,语重心长的教导宝宝:“叔叔睡觉的事情,可不许乱说哦。”

    “叔叔又没做坏事,为什么不能说?”宝宝神秘兮兮的,小手捂着嘴巴,一脸的好奇。

    “叔叔怎么了?”贝贝也爬了起来,小脑袋挤过来,好奇的问道。

    桃珍无语,一个小鬼就头大了,这下两个凑在一起,真是能搅翻天的节奏。

    “起床,上幼儿园。”桃珍没好气的掀被下床,不跟这帮熊孩子理论了。

    卧室里,桃珍替刁奕舟理了理衬衣领子,随口问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秦助理请客。”

    桃珍的手顿了下,有丝警觉:“谁,哪个秦助理?”

    刁奕舟知道妻子想到了谁,遂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对,就是之前的那个秦助理。”

    “那没事么,上次你可是把他给得罪狠了。”桃珍想到这点,心里挺不得劲的。

    “他马上要调任了,是上调,说是请我叙叙旧,估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应该有什么话要聊。”

    “那人看着就不象是好人,怎么党和政府会上调他这样的。”桃珍感觉挺无语的,渣子当道,这世道可悬得慌。

    刁奕舟:“别看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可在领导跟前,那是绝对的小绵羊。为官之道,各有各的招,他上调的话,对我是弊大于利,既然他伸出了橄榄枝,我就去看看情况。”

    “那你千万小心。”

    桃珍这心里隐隐的就感觉不安,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总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去阻止刁奕舟跟秦助理吃饭吧。上次为了自己,刁奕舟跟秦助理反目,若是这次再为了自己,那还真就不知道是啥样了。

    傍晚的时候,刁奕舟和陈同一起去赴秦助理的“鸿门宴”。

    去的时候,刁奕舟想象着酒桌上会有剑拔弩张的气氛,秦助理可能会不阴不阳的刺自己几句。

    可很稀奇,秦助理从头至尾足够的谦逊和气。

    他不停的劝刁奕舟喝酒。按他的话说:“酒是好东西,它可以化解我们之间的怨气,我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

    他还说:“我到邻市担任市,委,书,记一职,肯定要与你们商界的人士多联络下,一座城市的发展,需要你们出力,咱们不能窝里斗,咱们要齐心协力,为城市谋发展,成大事者,得有大智慧。咱们的小恩小怨都不要放在心上,过去就让它成为过去,今天,我们把酒言欢,以后,就是真正的朋友了。所谓不打不相识,正在于此。”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刁奕舟也得顺坡下驴。

    两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的喝了不少。

    刁奕舟身体不支,酒意明显上了头。可这个秦助理,还是精神振奋的,大有一副还能再来几瓶的架式。

    可秦助理有精神喝,刁奕舟却没办法舍命陪。

    他俩喝酒的时候,陈同和秦助理的秘书站在门口。

    眼见刁奕舟要挂掉,陈同赶紧进来了。

    他抢下刁奕舟手里的酒,冲秦助理行了个礼:“秦助理,我们刁总酒量不行,没办法陪您尽兴的喝,这样,我来可不可以,我陪秦助理再好好的喝两杯,大家图个高兴,也算提前庆贺秦助理升迁。”

    “不能喝就别喝,又没说非喝不可的。”

    秦助理挺善解人意,完全没有为难陈同的意思。

    “怎么样,刁总,是不是累了?”秦助理挺热络的走到刁奕舟身边,边拍他的肩膀边一脸的感慨,“兄弟不能喝,还这么一直陪着我,要说咱不是朋友,那可真是没道理。”

    秦助理冲门口喊了句:“张秘书,快替刁总安排个房间。喝多了不能走,身体万一出个岔子,我可负不了责。”

    陈同直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刁总不外宿。”

    刁奕舟好象是真喝大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谢谢秦助理美意,即是美意,没有不收的道理。陈同,陪我去休息会儿。”

    “哎,陈同,你可不能走,刚还说陪我好好喝几杯的,这样,”秦助理安排,“我让张秘书把刁总送到上面的房间,你只管放心好了。”

    陈同表情有些为难,但也不好驳了秦助理的面子:“这样,我送到这门口吧。”

    只送几步,总不至于不行吧。

    秦助理果然点头,“行,你这个下属忠心,好,真好。”

    陈同馋着刁奕舟走到门口,那个张秘书要接手,陈同去抢了他手里的房卡:“这是哪个房间的,我过会儿去找。”

    “你也想休息一晚?”张秘书问。

    “嗯,想啊。”

    “这样,”张秘书又从兜里掏出张房卡,“这张是我的,你去这个房间休息吧,就别去打扰刁总了。”

    “那成。”陈同把两张房卡拿在心里都看了看,把其中一张塞到刁奕舟手里,“你的。”

    刁奕舟酒虽然喝得多,不过脑子还算清醒。

    他头一偏,朝着张秘书张开了嘴。

    张秘书吓得直往后跳脚,可还是没刁奕舟的嘴快。

    刁奕舟“呕呕”了几声,刚吃进去的酒啊菜啊,稀里哗啦吐了张秘书一身,那股恶心的味道,让张秘书也忍不住想吐。

    一身的酒肉垃圾,张秘书半秒也忍不下去了。

    他飞快的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跑:“刁总稍等,我马上就来。”

    陈同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人,这刁奕舟还呕了呢,这张秘书可倒好,先管自己,倒把刁奕舟给扔在了一旁。

    陈同俯身在刁奕舟耳边低语了几句。

    刁奕舟边听边点头。

    刁奕舟自行去了楼上的房间,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看到客服人员经过,他指指1908的门,笑了笑:“我今晚住这里。”

    服务员礼貌的鞠躬:“好的。”

    等服务员走远了,刁奕舟却没进1908的门,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又晃晃悠悠去了步行梯,下行至15楼,在1508的房门口,刷卡走了进去。

    进屋后,他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出来到处看了看。

    房间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可戒备心一旦起了,就容易让人心生疑虑。

    刁奕舟坐在沙发里打盹。

    陈同在下面舍命陪君子。

    真是舍了命,不停的跟秦助理碰杯。

    要说秦助理的酒量,不服气不行。

    喝倒了刁奕舟,又上来个陈同,他照喝不误的,这眼看陈同体力也不支了。

    这秦助理也觉得差不多,主动提出今晚喝美了,都可以好好回去休息了。

    陈同脚步都有些飘散。

    点头哈腰的恭送秦助理。

    等人头走远了,他摇晃着乘坐电梯去了1908,痛快爽利的刷卡进门。

    一晚上没出来。

    早上,在沙发上凑合睡了一夜的刁奕舟率先醒来。

    看看时间,早上七点了,手机里躺着好几条短信,都是来自老婆的,每条都差不多。

    “你没事吧?”

    “还好吗?”

    “休息了?”

    “今晚一定不回来了?”

    “千万注意身体。”

    刁奕舟嘴角牵了牵,自己这小妻子,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单身和已婚的区别就在于,已婚有人牵挂。

    他回了条:身体杠杠的好,放心吧。

    洗了脸,他又走步行梯去了19楼,在1908的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抬手叩门。

    门响好半天,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看到开门人的形象,刁奕舟差点没认出来。

    陈同头发乱得象鸡窝,身上的浴巾也皱皱巴巴的,象是刚打完架的公鸡。

    “昨晚没事吧?”

    刁奕舟探头望了望里间的床。

    床铺凌乱不堪,七扭八绕的。

    床单上好象还有可疑的痕迹,刁奕舟蹙了眉头,表情不善的盯着陈同:“说,昨晚都做了什么?”

    口气分外的凌厉,脸色也瞬间冰冷如霜。

    陈同很为难的用手耙了耙头发:“兄弟,我们着了人家的道了。”

    可这事说起来又有些荒唐,他到现在都感觉稀里糊涂的。

    他硬着头皮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说完不忘强调:“刁奕舟,我可明说了,不管这事我做的地道不地道,这都是替你背的黑锅。要不然,现在在这个房间的人,可就不是我,而是你大名鼎鼎的刁奕舟了。”

    刁奕舟“嗯”了声。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果然不假。

    不过这招数来得挺无厘头的,貌似成功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效果。

    刁奕舟沉思半晌,问陈同:“女人认出你是谁了么?”

    “应该没有。”陈同想了半天,“做的时候还叫我刁总来着。”

    “你特么为什么不把持住了,是没见过女人还是咋的?”刁奕舟不悦的瞪了他眼。

    “哎哟,我的哥,那女人漂亮,皮肤又好,我这酒喝得也挺美的,美人投怀送抱的,我,我又不是圣人,哪能拒绝得了?”

    他哭丧着个脸:“我现在就怕,就怕这女的别不是给我下了啥套,比方万一有啥不干不净的病之类的,要不然,那个秦助理大费周章的给你送女人干嘛?回头拍拍果照发网上?”

    象是才想起来,陈同缩着膀子满屋子找,想看看哪里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找了半天无果。

    刁奕舟呵斥了他一句:“甭找了,昨晚你们做的时候就黑灯瞎火的,连女人是谁你都没搞清楚,这会儿瞎着急个什么劲?”

    “你也不用想多了,说不定秦助理是纯粹的示好,送个女人,缓和缓和关系。万一他也是好色之徒,觉得这法子最好呢。”刁奕舟随便安慰了陈同几句。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招。那女人凌晨就溜了,啥也没留下。”陈同匝巴着嘴,“虽然没看到女人的脸,不过我估计这女人绝对是漂亮,那感觉就不一样,身材比例相当的好,我昨晚都喝成那样了,愣是冲杀了三回。”

    好象是在回味春宵一刻的美好,陈同的表情充满陶醉。

    刁奕舟看他那副嘴脸有点儿猥琐,配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更是看不下去。

    他没好气的推了陈同一把。

    “什么乌七八糟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