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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被抽血挖肾的精英(20)[五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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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两段话, 众人听了都觉得很是有理,哪怕是一般人家,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自愿做妓, 更何况这还是那位将自尊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前左相独子, 要说为了区区一顿饭就自甘堕落不要脸面,这理由未免太过于牵强了。

    加之这五年来, 江家一家人过的那是比一般人家还要寒碜几分。一开始江家刚刚来的时候, 他们听说这家男主人是左相江浒,还想着打好关系弄点油水, 可没几月大家就都知道了,江家有多寒碜。这样的家庭, 江言又哪来的多余钱财去收买十几个泼皮呢?

    直到最后那句话刚落声, 众人纷纷面带质疑的看向桂英, 眼中颇有几分恼意,想来任谁被当了枪靶子也不会愉快的。

    桂英被卿砚一连串的质问逼得慌了神,又被众人的眼神吓得快要哭了,可毕竟是活了三十一年, 阅历丰富, 她狠掐了一下手掌心, 好半会儿才冷静下来:“没钱收买又如何?这哪能代表那些泼皮就不是你叫的,谁知道你和他们是不是有交情呢。”

    “我这样娇纵跋扈的性子, 谁能和我有交情?”卿砚掀掀眼帘, 像是看傻瓜一般看着桂英, 语气中的嘲讽浓郁的快要溢了出来。

    桂英嗤笑一声:“谁说一定要是相交之情?你长的这么一副狐媚子相,谁知道有没有用这副身子去……呵呵。”剩下的话被隐在了冷笑里没有说出来,却更叫人无限遐想。

    卿砚含笑着看了桂英一眼,眼里明明盛满了盈盈笑意潋滟动人,却无端的叫对方生出了一股寒意。

    他干脆的转过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坚定而又严肃,对着众人铿锵有声道:“以往我与桂大娘有些过节,她抓住这次的舆论不放对我步步紧逼也实属人之常情。既然如此,今日江言恳请大家伙在此给我做个见证,我愿接受检验以证清白之身。”

    此言一出,满座喧哗,众人们一个个满脸匪夷所思的看向卿砚。

    他们没听错吧?这位江小公子在自请检验?他疯了么?

    要知道,双儿、女子一旦被当众检验,无论结果如何,最终都会给人留下一个平日里不自重的印象。因此,别说是像江言这种未出阁的双儿了,哪怕是已经做了人妇的双儿,也决不会愿意被检验清白,更不要说是自请了。

    而一旁的桂英则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喜意,心道这可是你自个儿撞上来的。要是果真不洁那最好不过,直接处以私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即便结果证明江言真的清白,出了这种事,以后怕是很难嫁个好人家了。

    关暮雪不懂众人心中的弯弯绕绕,也不懂被检验清白代表了什么。只是心底里莫名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卿砚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双眼微眯,眼尾处的桃花幽幽绽放,嘴角轻轻勾起,竟给人一种恶作剧的恶劣感。

    “但是——我若证实自己是被冤枉的,桂大娘你可就是犯了污蔑之罪,按本朝律令,故意造谣污蔑他人名声着——当扒衣游街一日,叫其亲自体会一番声名狼藉的滋味不敢再犯。”卿砚一步一步带着迫人的威压逼向桂英,一字一句,都带着咄咄逼人之势。

    直到在桂英的身前慵然而立,他才将外放的气势尽数收回,姿态优雅随性的弯腰倾向对方,将声线刻意的压低满怀恶意问道:“桂大娘,你可是准备好了?”

    万分恐慌中,桂英似乎看到对方的眼里有恶作剧的光芒闪烁。

    卿砚心情甚好的欣赏着对方吓得僵硬的身躯以及惨白的脸色,十分自然的伸出手帮对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并将其中一根白发狠力扯了下来塞入桂英紧握的拳中。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最后一眼,随即一边转身离开一边扬声道:“即便你此刻反悔,那也晚了,我的名声已经被你污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桂英被这样的卿砚吓得一直低着头动也不敢动,抖如筛糠,直到听到最后一段话,她猛然抬起头惊恐的看向对方胸有成竹的悠然离去之背影。

    看着手里那根任人鱼肉的白发,这一刻,她的心里泛起了深深的悔意。

    卿砚难得礼数周全的走到一名六旬老双儿面前,眼含着笑意:“王大爷,论资历威信,这里当属你最高,所以还望你能给小辈做个检验,查明这舆论的真假。”

    众人见江言此举,纷纷点头,在这络城里哪家的双儿要被逼着做检验,都是找这王大爷来检验的,王大爷的人品自是不用质疑的。

    王大爷似是早已习惯了一般点了点头,带着卿砚走到了最近的民宿,大家都是熟人,借个客房呆上半刻钟的时间自然很容易。

    两人进去的时候,众人好奇的心痒痒,他们也很想知道,这场闹剧最终会以谁是谁非落幕。等待的时间不过半刻钟左右,众人却像是足足等了一整天似的。

    尤其是桂英关暮雪两人,更是焦急。前者是不停的祈祷着江言能够被查实不洁从而下场凄惨;而后者连自己也说不上心里究竟是希望结果是江言不洁呢,还是希望江言能逃过这一劫。

    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两人终于出来了。

    王大爷熟练的微抬了一下右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沧桑的声音熟稔的说着像是已经说过无数遍的话:“这娃儿干净的很。”

    此话一落,桂英的脸霎时间惨白如雪。她想起了卿砚方才对她说的最后一段话。

    众人纷纷看向桂英,自然没有错过桂英凄惨的神情。不由暗叹一句:何必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卿砚向王大爷道了声谢,朝着桂英优雅踱步逼近。

    桂英回过神来对着卿砚牵强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都是误会,大家伙邻居一场,有点误会在所难免嘛不是,以后需要走动的时候还多着呢,何必非要闹得那么过火呢。”

    她顿了顿,复又用着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道:“小言啊,不是姐说你,平日里啊,你的行为举止要是能稍稍端庄一点点,也不会有刚刚那一茬了。”

    卿砚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大娘你自称姐可是折煞我了,你今年三十有一,我母亲也就三十五岁,你应当和我母亲一辈才是。”

    说完,他也不顾桂英瞬间僵住的脸,转过身对着一干众人说道:“自我回来之后,桂大娘便对我步步紧逼,刻意抹黑我的名誉,欲置我于死地之意图再明显不过。既然方才她说要将我按照律法处以私刑,那么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卿砚眉眼弯弯,欣然笑道:“桂大娘,你自己来还是让我来?”

    这判决一出,众人纷纷表示不满,这云流做出这么多的罪行,就因为身有官衔就可以暂时躲开刑罚吗?但他们毕竟还是平民老百姓,当官的都已经发话了,他们即便不服却也无力改变什么。

    云流阴沉着脸,回过头森然的看了一眼卿砚,布满血丝的眼里,盛满了浓郁的即将溢出的恨意。

    他伸手推开上前来架他的衙役,冷冷的扫了一圈众人后才森冷的开口:“我自己会走。”说罢,浑身散发着阴森之气的他朝着牢房走去。

    听着四周嘈杂的议论声,卿砚勾勾嘴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两分,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目送着云流一步步的踏向大牢深处……

    *

    云流的事传播的很快,没两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而圣上听了此事之后对云流的品行失望透顶,当场就判了云流砍头之刑。三人被实刑的那几天,卿砚却没去看过任何一场,只叫人给花娘送去事先许诺的一大笔银子。

    今晚的夜色很美,皎洁的月辉洒满整片大地,黑空中有点点星辰点缀,一颗颗调皮的闪着光。寂静之下,大自然的声音悦耳动听的很。

    亭中的石桌上,凌乱的摆满了空了的酒壶以及倒下酒樽,还洒满了薄薄一层遗漏的酒水。

    卿砚今儿个喝了不少,精致的脸染上一层动人的红晕,媚眼里水雾弥漫,微挑的眼尾处晕开淡淡绯红,似有一朵桃花娇媚盛开;嫣红的唇瓣泛着水光轻颌,不自知的散发着勾人的魅惑,引诱着旁人去采撷。

    再往下看,红衫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半遮半褪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肌肤,红白相称更透出一种极致的诱惑。

    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很快就要继续赶往下一个世界,在临走之前,这个好不容易遇上的极品美人当然不能放过。于是乎,今日天一黑他就拿着酒和酒杯拖着萧尘来到了这里共饮,意图将对方灌醉之后再……嘿嘿嘿。

    可他万万没想到,先被灌醉的那个人居然会是自己。

    卿砚醉眼朦胧的看着对方清冷俊美的面容,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口,他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凑过去吻上对方的凉凉的薄唇,叼着那块唇肉吸允舔咬,又将舌尖抵入对方火热的口腔探索……

    唇齿被人暧昧的舔/弄吸允,酥酥麻麻的感觉由唇间蔓上脑子里,萧尘目光暗沉的看着眼前诱人的妖精,在对方的刻意引诱下,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就被点爆苏醒……

    噼里啪啦,桌上的物体都被人粗暴的扫落到了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后,卿砚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拦腰抱起放在了空荡荡的桌面上,冰凉的酒水透过轻薄的衣衫与肌肤相吻,即便是在如此炙热的盛夏,也叫卿砚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神智稍稍清醒了两分,他迷迷糊糊的抬眸望向对方,却猛然被对方倾身压下。

    “唔……”软舌被对方的灵舌紧紧纠缠,舌面被使劲的舔/弄摩擦,口腔也被对方侵入,齿面、内壁被一遍遍的狠狠扫荡,鼻息间满满都是对方强烈的侵犯气息。

    疯狂却诱人。

    卿砚抬起手勾着萧尘的脖颈,闭上眼细细享受着这个激烈的吻……

    衣衫不知不觉间就已被尽数褪去,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温热的体温互相交递着,使得空气中的气氛愈发火热旖旎……

    “唔……”卿砚疼得闷哼一声,眉头轻轻皱起,对方似是感受到了他的不适,低下头安抚性的细细吻着他泌出点点泪珠的眼尾。

    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转为了让人沉沦的快感。

    幽静的夜里,小小的亭内,肉/体的碰撞声啪啪作响,其中混杂着声声细碎的低吟,像是哭腔,又像是在撒娇,媚到了骨子里。四周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麝香味,仿佛连空气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不、不要了……”卿砚低泣着哀求,汹涌的快/感仿佛要将他生生吞噬了一般,他的眼尾处更加艳红了几分:“够了、够了……”

    “乖,最后一次。”萧尘看着对方比平时更胜几分的媚态,眼神幽暗的沉了沉,沙哑的声音低声劝慰道,身下动作却毫不含糊,似乎更加激烈了几分。

    一个时辰后,空气中暧昧的喘息声终于歇止……

    萧尘抱着早已昏了过去的卿砚走了出来,一夜耕耘之后,他身上没有丝毫的疲惫感,反而看上去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直到清洗完了,卿砚依旧没有醒来,萧尘将他小心的塞入了被窝,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嫣红的唇瓣,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将对方牢牢地圈在自己的怀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

    那日之后,卿砚生了萧尘很久的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风流了上万辈子,居然会有栽了的一天,要说栽了也就栽了吧,还一连就来了那么多次,害的自己连着疼了好几天,嗓子都哑了。

    想想就好气哦!

    不理他!绝对不能理!

    卿砚低着头继续作画,看也不看旁边那人一眼。

    “还在生气?”萧尘轻叹一声缓步走了过去,抬起手轻轻地环住卿砚的肩膀,将下巴轻轻地磕在对方的头顶上,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那日的事他也无法解释,事实上的确是他趁人之危了。

    思及此,萧尘微微垂了垂眸,开始专心看着卿砚姿态优雅的执笔作画,只见对方嘴角微勾眼睫轻垂,神情中有一丝恶作剧的意味,右手微抬在纸上作画,一笔一笔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模型,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却还是辨认不出来。

    随后卿砚又添了几笔之后,模型已然清晰,萧尘这才认出来,这画的是他自己……深陷情/欲时的模样。

    不过,晚膳倒是挺好吃的。

    如果对方没有借天色已晚路上不安全的理由而要求他留宿那就更好了。

    卿砚舔了舔唇,侧目望向身边的男人,淡淡的月光洒在那张清冷的面容上,将之渲染的更加神秘,像一个不染丝毫烟火气的仙人。

    对方嘴角习惯性的微微抿着,眼里淡漠的似是融不进任何情绪,脚下的步伐不紧不慢,优雅又从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禁欲的性感。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

    如此大好月色,竟然什么都不能做,卿砚暗暗可惜了一下,看向对方的眼神越发的挑逗。

    淬不及防的,对方回过了头来,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淡淡的和自己对视。

    很专注,也很醉人。

    卿砚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滞了一刹那。

    对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发顶,他的指尖冰冰凉凉的,却像是带了电一般。

    卿砚觉得头皮被触碰的地方有些痒痒的,像是被羽毛轻轻地扫了一下,那是种一直蔓延到脊椎、尾骨的酥/痒。他难受的扭了扭身子,微微偏偏头想要躲开那只手。

    “别动,”萧尘冷清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响起,深邃的眼里泛着凉意,他神色淡漠的将一片落叶自对方的发顶上取下扔到了地上:“叶子掉头上了。”

    卿砚轻轻弯起双眼,眼里似有狡黠闪过,他笑着凑上身去,轻轻吻上了对方的唇角,伸出舌尖舔了舔,一触即分。

    完了,他如一只猫儿似的满足的眯起双眼,又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砸巴砸巴嘴,似是在回味着什么。

    萧尘目光沉沉的看着一脸心满意足的卿砚,也不知怎么想的,陡然间伸出手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微微俯下身低头重重的吻上了那张被舔的殷红湿润的唇瓣。

    像一滴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中,噼里啪啦。

    气氛高涨的火热,对方有力的双手霸道的将自己紧紧的桎梏在怀中,鼻息间萦绕的是一种浓浓的雄性荷尔蒙。

    唇瓣被对方的舌尖抵开扫进,一遍遍的舔舐着自己的齿缝,叼着舌尖细细允吸,又轻轻扫过敏感的上颚,像是在刻意的引诱。

    卿砚失神了刹那,眼里闪烁着欲念的光芒,他微微踮起脚尖同样的揽着对方的后脑狠狠回吻着……

    *

    阳光透着窗棂的缝隙照射到了屋子里的床上,卿砚满足的眯了眯眼,懒洋洋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床真舒服。

    床头放置着一套新的衣物,卿砚拿起来瞟了两眼,啧啧感叹,太保守了!

    嫌弃的将这套新衣服扔到了一旁,卿砚又捡起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套了上去,随后又用着桌上摆放的洗漱用品的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推开门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是紧紧闭着的,卿砚屈指敲了敲门,听到回复之后才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的人竟不止萧尘一个,还有另外一个长得一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模样,眼神里却出卖了内心里的野心的男子。

    恰好,对方也看了过来。

    与男子四目相对,卿砚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讶以及嫌恶。

    这就是原主心心念念爱慕着的男人,想到对方对原主所做的那些事,卿砚愈发觉得这人长得哪都不顺眼。

    其实作为一个主角来讲,云流的所作所为并不讨人嫌,相反的更值得欣赏。毕竟现在这年头圣母已经不讨喜了,像这种有野心有手段瑕疵必报却又护短的主角,相对来说更让人容易心生好感。

    但是,原主有什么错?

    查都不查一下直接就听信了他人的污蔑,将原主活生生的逼死还不够,还要毁了原主名声连带着原主的父母在自己儿子死后也不得安生。

    这就不是普普通通的瑕疵必报可以解释得了的,而是愚蠢、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这样的人,也亏得是主角,要不然怎么可能当上人生赢家。

    “你怎么会在这儿?”云流皱了皱眉,冷冷的看向卿砚,语气里习惯性的带上了质问以及嫌恶。

    他看着对方松松垮垮的穿着,心中的嫌恶更甚,如此不知廉耻之人,若真让自己娶回了家当真是要被恶心上一辈子。

    卿砚眼含着笑意微微倾过身去,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恶意道:“依公子的意思,我此刻应当是身处怀城的绮绣阁接客是吧?”

    萧尘对卿砚凑到云流身旁的动作颇为不爽的皱了皱眉,却见对方说完之后竟直接无视了云流径直朝着自己走来,步履慵懒而又优雅,像是天生的表演者,肆意的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温热的身躯轻轻地依偎上自己的肩膀,萧尘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似是微微低下了头,露出一小截光洁白皙的脖颈,脆弱而又迷人,在自己的发间轻轻嗅闻……

    云流鄙夷的看着对方,心道贱人就是贱人,举止轻浮,言词放荡,身上没有一点双儿该有的温婉气质。

    他张了张口,正要出声呵斥,就被人截了话头。

    “本宫让他来的。”萧尘冷冷的暼了云流一眼,语气淡淡道。

    云流惊愕的看了眼两人,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模样,愣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像是看懂了似的,心里对江言的鄙夷更甚,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

    他微微弓了弓身,对着萧尘苦心劝诫道:“殿下可能有所不知,此人乃是江浒之子,本是微臣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但是为人心思歹毒,放荡到不知廉耻的地步,不仅指使泼皮轮流欺侮微臣的朋友,甚至还在被江浒赶出城之后,为了生计自甘堕落到甘愿为妓。”

    “现如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竟是叫了别人将他赎了出来,还能够回到络城。如此心思深沉不择手段之人,殿下切不可与之深交啊!”云流苦苦劝诫,一大段话下来端的是忠言逆耳之态。

    一声嗤笑在整个书房传散开来,悦耳动听。

    云流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卿砚站立起来,围着云流幽幽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我笑云公子当真是舌若金莲,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浪费了一块好材料。”

    “你——”

    “我估摸着,云公子怕是还不清楚昨日络城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我劝公子还是叫属下们四处打听打听,省的在这里冤枉旁人,平白丢人现眼。”卿砚笑了笑,话里话外都带着满满的嘲讽。

    说罢,他转过身,又朝着萧尘缓步走了过去。

    云流眼看着对方慵懒中透着妩媚的身姿,自然随意的依上萧尘的肩膀,懒懒的伸出一只的手打着呵欠,一脸餍足,像是刚刚被喂饱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真是放荡!

    “你把话说清楚,昨日络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流嫌恶的怒视着对方,沉声问道。

    卿砚玩味的看着对方的怒容,轻笑道:“云公子既然怎么想知道,何不亲自去打听打听呢?我说了公子也未必愿意相信。”

    “卧槽!好帅!我刚刚直接在课堂上叫出声了!”

    “我的妈,苏默希贼帅啊,本来lenie出场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够帅了,现在和苏默希一比简直就一路人甲,气质颜值都差远了,如果苏默希人品不是那么糟糕我一定会粉他的!”

    “不行了,老夫的少女心,啊啊啊受不了了!”

    全场寂静之后,是更加猛烈的爆发,屏幕上瞬间被各种激动兴奋的弹幕给淹没了。宋雎桦看着一出场就夺走了所有人目光的苏默希,内心嫉妒的几近扭曲,他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却浑然不觉,只一双眼睛恨恨的瞪着对方,面色甚至有些狰狞。

    在一干失神的人里面,主持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轻咳一声,语言风趣的稍稍活跃好了气氛之后,继续开始主持下面的情节:“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么我们的神秘嘉宾也该出场了,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神秘嘉宾——”声线被刻意拖长,主持人熟练的卖了一个关子,直到将观众们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之后才揭晓答案:“颜歌!”

    最后两个字,像是滴入滚烫的油锅里的水,将整个油锅猛然炸开,众人淬不及防之下听到这个名字,还未来得及平复的激动兴奋立刻又被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而此刻能表达他们的心情的,就只有放声的尖叫以及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弹幕了。

    “颜颜!!!”

    “颜颜居然来参加综艺节目了?我的眼睛一定是瞎了(捂眼)”

    “啊啊啊真的是颜颜啊!他居然也来了!”

    擦的珵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沉重的直叩人心,像是有一座山重重的压在众人心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双长腿格外夺人眼球。卿砚站在原地抬眸淡淡的望去,看到一个长相犹如天神般俊朗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他眼神锐利薄唇紧抿,身子挺的笔直,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气势。

    无疑的,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但是熟知剧情的卿砚却知道,颜歌不仅仅是一个影帝这么简单,他还是晋江娱乐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这个消息隐瞒的太好,以至于第一世段积基、宋雎桦两人到死都没有听说过,而第二世则更惨,段积基家里的娱乐公司差点就被颜歌给整垮了。

    不过段积基到底还是主角,最后不仅渡过了难关,还反将了颜歌一军,成功除掉了晋江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从此在娱乐圈里独霸鳌头。

    说到底,这又是一个和原主一样的炮灰。

    男人进来之后接过话筒对着观众们说了几句话,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只简简单单说了几句,卿砚就可以预料到在网络的另一边,那些粉丝们将会是如何的疯狂。

    主持人面对颜歌有些紧张,他咳了几声佯装镇定道:“接下来呢,你们需要分为三个人一组,你们可以自由商量选择,但是你们要注意,接下来的十五天你们将和你们选出来的人成为室友,同吃同住。”

    这句话一出来,嘉宾们瞬间哗然,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倒是宋雎桦闻言嘴角一勾,走到苏默希的面前,紧张的揪着衣角满脸羞涩道:“苏老师,我可以和你一组吗?”整个人看上去纯情而又干净。

    “嗯。”听到声音的卿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总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可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卿砚冷淡的反应,无疑是又引爆了众人的不满,尤其是宋雎桦的粉丝们,更是对自己偶像被人如此冷落感到愤然。

    “这苏默希太过分了!果然是有金主的大牌呢,别人说话都可以爱搭不理,心疼我家lenie。”

    “天王啊,耍大牌呗,看到就烦,颜值是真的高,人品也是真的低,这张脸给他真是浪费,除了脸之外哪点比得上我家lenie。”

    “心疼lenie+1,对苏默希路转黑。”

    除了这些,也有不少在刚才被卿砚所惊艳的观众在为他说话,至少并不像他刚刚出场时那种一边倒的唾骂,这也算是一个好的现象。

    “明星来秀”这一期节目一共九个嘉宾,但却只有卿砚、颜歌、宋雎桦三人才知道这一期的活动其实完全是为了《仙途血路》拍摄成电视剧做宣传而准备的,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还会被节目组看中,直接就叫你去试镜。

    而原剧情里,宋雎桦就是凭借着第一次s暮幽时,不低的颜值以及还算勉强合格的气质被节目组看中,然后顺利通过试镜直接得到了暮幽那个角色,从此一炮而红,为他以后的星光璀璨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卿砚暼了一脸纯真的宋雎桦一眼,移开了眼,这也就是为何他非要s暮幽的原因。

    “颜哥?”宋雎桦怔愣的看着来人,疑惑的询问道:“你要和我们一组吗?”

    卿砚听到声音之后抬起头来,果真看到男人正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虽然未曾发声,却让人无法忽视。

    “嗯。”颜歌点了点头。

    “那太棒了!”宋雎桦一脸欣喜的拍手,脸蛋因兴奋而泛着薄红,完全没有因为另外两个人的冷淡而有丝毫的尴尬。

    颜歌将视线转向卿砚的手上,开声询问道:“你拿剑的姿势很标准,是有练过吗?”不可否认,即便对方并不是演员,但对方的颜值、气质都太适合演暮幽了,不,应该说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了。

    这五年来,江浒一事几乎是变成了萧元帝的心病,这不仅仅是代表着他失去了一个发小、一个知己、一个得力干将,更代表了,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被一干臣子们逼迫的连一个人都保不住的耻辱。此刻卿砚说想要翻案,他自然是同意。五年前他羽翼未丰之时没能力与这些臣子对抗,可这五年后就不一定了……

    眼见萧元帝已经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些个臣子们自然也不敢再反对,只是一个个脸色都难看的很。

    卿砚却无心去管那些人怎么想,他挺直了背,目光正气的望向对方,中气十足道:“不瞒陛下说,当年家父的确收了贿赂。”明明是认罪的话却说的堂堂正正、无愧于心。

    萧元帝有些蒙了。心里头奇怪对方不是说要翻案吗?怎么就直接认罪了?思及此,他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呵斥道:“放肆!为人子者怎可妄议生父。”

    江浒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当年自己多次下旨赏赐,那人也只是表面上收下,回头却又偷偷用到国家之事上,平日里敢贿赂他的也全都被他一张奏折直接告上了自己这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私收贿赂?江言这个不孝子!居然诽谤生身父亲的名声。

    而那些臣子们听了之后也是愣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底气,赶紧抓紧了机会纷纷进言指责江浒的不是。当年江浒私收贿赂的确是事实,即便抄家时没有搜出赃物,但那么多人证物证怎么可能造假,也就是龙椅上的这位主儿死活不愿相信,被那所谓的发小之情迷失了眼。

    卿砚对那些大臣们的话充耳不闻,只直直的看向龙椅上的人,目光清正问道“陛下,您可还记得五年前金城、文阳城、瑞安城相连三城闹灾荒一事?”

    话语刚落,众人包括萧元帝、萧尘父子都是一愣,这江浒收贿赂和闹灾荒有什么关联?

    “当年,三城饥灾横行,然国库不足无力赈济,百姓哀嚎遍野,陛下为此灾情劳心劳神。可次月上旬时,灾民突然得到大批粮食,灾情自然也就得到了解决,可这粮食究竟是何人在背后发放却无从得知。百姓们只道是陛下拨款赈灾,但当时国库早已空虚,又哪来的银子去赈灾?”卿砚条理清晰言辞犀利的徐徐道来,直指问题中心。

    萧元帝沉吟半响,望向卿砚缓缓出声:“当年朕也很是疑惑,朕并未下令拨款,可那些灾民全都说是朕所为,你可是知道此事内/幕?”

    卿砚闻言也不答知或不知,端正着态度凛然而道:“当年,家父见陛下为灾情日渐忧虑,实属不忍,苦想一夜,于翌日开始大肆收下贿赂,将这些赃物都拿去换了粮食,并派遣亲信亲自到闹灾之处救助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