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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〇章阴云笼罩
三个夜里，又一个人吊死亡，不管是丽英鬼魂作怪，还是自杀，或者他杀，这对焦家屯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不管大人孩子，都是一副忧心忡忡样子，连陆明志招来的那些赌徒，一个个脸色都很阴暗。
赌徒们没有什么年节的概念，只要赢到钱，哪天都是过节，哪天都是过年，可是，这样天天死人，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轮到他们头？所以，他们怎么会有好心情呢！
陆村长吩咐完毕，陆大洪招呼屯子里的人走了。陆明志和他的那伙人回了他家。陆村长两口子则回家去打电话。
焦玉芹和焦玉芝是亲叔伯姐妹，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所以，听说焦玉芝吊死了，焦玉芹跑到了现场。而艾春、易为、李修阳三个，也跟过来了。
我紧跟在陆村长身后，说：“大姑父，现在有必要登记一下人口了！”
陆村长头也没回：“总共一百多个人，扒拉脑袋也数过来了，还用什么登记！”
我说：“详细登记一下，看看他们的资料，了解一下他们和死去这四个人，能不能有什么纠葛，然后，我们可以有针对性的防范！”
这时，陆村长也不说这四个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了，只说：“焦远，我看你还是不要添乱了！怎么办，要由派出所来决定，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是他杀，你也是怀疑对象！”
焦玉芹说：“是，该你管的你管，不该你管的不要跟着掺和，如果昨晚你不瞎搅和，也许我妹妹不能吊！”
焦二侦探说：“大姑，我哥也是好心好意，我三姑吊，你怎么还要往我哥身赖呢！”
“怎么！”焦玉芹扯开嗓门嚷道，“你们还想哥俩一起啊！”
焦二侦探说：“我是跟你们讲道理。又不是跟你们打仗呢！”
焦玉芹说：“打仗还怕你们咋的！”
我一看这两口子又来不讲理的劲儿了，还是不惹他们才好，说道：“大姑，不要生气，我们再不说这件事行了吧！”
焦玉芹狠狠瞪我一眼：“好好掂量掂量半斤八两，有点儿自知之明！”
焦二侦探还想还嘴，我拉他一把：“走吧，咱们回家吃饭！”然后，又对艾春他们说，“你们几个也会去吃饭吧！”
艾春他们三个答应着，跟我们往回走。
回到家里，老婶刚刚开始做早饭，春叶正在给刘娜熬药。
我们进了屋，春叶说：“大哥，人都抬南山去了！”
“刚要抬吧！”
“你们咋回来了？”
“又吊死一个人。”
春叶和老婶都很吃惊，立即放下手的活计。
“妈呀！”老婶说，“又谁吊死了？”
“焦玉芝。”我答道。
老婶说：“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还吊死了呢！”
焦二侦探说：“妈，别问了，快点儿做饭吧！”
“你这个小犊子，我问问又怎么了！”老婶骂道。
“你也不能破案，问这些什么用呢！”焦二侦探说。
“好好好，”老婶说，“我不问了，你们进屋呆着吧，我做饭。”
焦二侦探带头进了东屋，艾春这三人跟了进去。
“春叶，你刘姐起来没有？”我问。
“早起来了，”春叶说，“刚才还要帮我们做饭，被我给劝进屋里去了！”
我听了，往西屋走，刚要开门，杨离和彭博出来了。我说：“你们起来了。”
“起来了。”杨离说，“大哥，你咋起来这么早？”
我说：“我已经在外面转一圈了！”
杨离说：“外面多冷啊，有什么好转的。”
“去看看出殡。”我说。
彭博说：“我们都忘了这事儿，不然，也会去看看。”
“我都没看，”我说，“正要出殡呢，又发现死了一个人！”
“啊！”杨离满面惊惧，“怎么又死人啦？”
“村妇女主任吊死了！”我说。
“天啊！”杨离说，“大哥，你提醒的真没错，可是，我很担心，会不会轮到我们呀！”
我说：“这很难说，但是，只要我们提高警惕，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时，焦二侦探站在东屋招呼道，“杨离、彭博！过这屋来玩儿一会儿。”
“大哥，你忙着，我们过去玩儿了！”杨离说着，和彭博过东屋去了。
刘娜在我房间坐着，看我一个人进来，说：“焦行呢？”
“在东屋玩儿呢。”
刘娜也是问道：“人都抬出去了？”
“应该正在往出台呢。”
她看着我：“眉头紧锁，是不是又出事儿了？”
我坐到炕：“妇女主任被吊死了！”
刘娜并没吃惊：“村长还说是自杀吗？”
“这次没有表态。”
“现场又破坏没有？”
“没有。”
“你看过现场了。”
“没有。”于是，我说了陆村长两口子对我的恶劣态度。
“这是土皇，一手遮天！”刘娜说，“这样下去，还会有人被害！”
“很有可能。”
“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们不让我们进行调查，我们也没有怀疑对象，只能等着地方公安机关展开调查了，除此之外，别无办法！”
“唉，”刘娜说，“你说，自打我认识你，你那里得到过消停，刚要休休假，却碰这种闹心的事儿！”
“哈哈，”我说，“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倒是把你连累了，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不要这么说，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她说，“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立功，怎么能当警察！”
“你立功，当警察，这是你凭本事努力的结果，与我没什么关系！”我说，“你为国家和人民群众做出了成绩，自然也会得到肯定！”
这时，春叶敲敲门，喊道：“药熬好了！”
我起来，将门开开。春叶手里端着药碗，我接过来放到炕。
春叶进来，将门关，说：“大嫂，药凉得差不多了，先喝下去，过一会儿吃饭了。”
刘娜喝下药，我看她右手已经消肿了，说：“你恢复得很快！”
“这都是春叶护理得好！”刘娜说。
春叶说：“主要是大嫂伤得不重，看这样子，再有三四天，可以拿掉夹板了！”
我说：“也不知道那时桥能不能修好？”
“听我爸说，陆丽已经找到了铲雪车，正在昼夜不停地施工呢！”春叶说。
刘娜说：“越快越好，争取早些离开这里！”
“我不想让你们走！”春叶说，“你们走了，我害怕！”
“怕什么，”刘娜说，“桥修好了，公安局的人能过来了，想在这一百多个人间找出凶手，应该不是很困难。”
春叶说：“但愿这样，不然，这个年没法过了！”
我们说到这里，焦二侦探推开门：“哥，嫂子，吃饭了！”
等我们到了东屋，桌子已经放好了。
我们这些人刚吃完饭，老叔回来了。
老婶问道：“出完殡了？”
“出完了，”老叔手里夹着半颗烟，阴沉着脸说，“也没几步远，抬出去不完了吗。”
“那这么快吃完饭了！”老婶说。
“没有。”老叔说，“家里还有饭吧，我吃一口。”
老婶听了，又给老叔放桌子。
“爸，不是村安排饭吗，”焦二侦探说，“你咋没吃呢！”
“出完殡，陆大洪开骂，指桑骂槐骂咱们家，陆明海也没有好脸子，屯里的人也不搭理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们。”老叔说，“我还哪有心思吃饭。”
我说：“老叔，我还没时间跟你说呢，不是你得罪了他们，是我得罪了他们！”
接着，我把要求陆村长登记人口的事说了。
老说听完，将手的半颗烟摔在地，骂道：“他玛的，这难道不是正事儿吗！”
老婶说：“还不是他们心里有鬼，是害怕小远给他们整露馅了！”
我说：“老叔老婶，我十多年不回来，一回来给你们添了麻烦。”
老叔说：“怕什么，大不了咱们过咱们的，他们过他们的，我不信那个邪，看他们还能把咱们咋的！”
老婶说：“小远，你别担心，屯子里的人都是势利眼，让他们跟着老陆家爷几个跑去吧！”
我说：“老叔，焦玉芝的事儿，陆明海说没说怎么办？”
“说了，”老叔说，“派出所答复了，说桥没修，人也过不来，反正是冬天，也不能腐烂，让进去一个人先把尸体卸下来，然后保护好现场，等桥修好了他们再来勘察现场。”
我问：“尸体卸下来没有？”
“卸下来了。”老叔说，“陆明海给派出所打完电话，他过去将尸体卸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