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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月上柳梢头时,病房的门才被人打开。
那身着军装的身影进入, 军靴在地上发出略显威严的声音。
他开了灯, 如秃鹫般护食的目光扫视了一眼熟悉的病房, 发现床上并没有人, 俊目稍稍眯起带着危险。
他又走到厕所,发现并没有声响从里边传来。
在他要出去询问人的时候,意外看到阳台地上露出一片衣角。
想着小姑娘可能是晕倒了或者遇袭了, 秦歌整个人像是从头被浇了一盆凉水, 凉意四起。
“余笙……”他声音有些慌张,疾步跑向不远处的阳台。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一盆子的水从上倾泻下来, 那酸爽比刚刚透心凉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而那片衣角的主人此刻正坐在地上抬头往他方向看,满脸的古灵精怪、娇俏可爱,咧咧的笑声可以看出她很高兴。
搞什么?
男人的脸色假装沉下来,直接蹲下去抱起那个坏丫头往屋里的厕所走。
“啊啊啊啊……”小姑娘尖叫起来,不住拍打他, “秦歌你干什么, 放开我!救命啊!”
这是知道自己要被“行刑”了, 余笙在放大声音对外求救。
她的求救是有效的,很快房门被打开,两个头探进来, 一个是王姐, 还有一个是那个兵哥哥应昭雪。
男人停住脚步, 冰冷的视线与那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不超过五秒,门又按原轨道被关上了。
外面两个做出了明智的决定,他们要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什么秦大队长抱着小姑娘啊什么秦大队长湿身了啊都没有看到。
余笙:“……”
现在好了,小羊羔进了狼窝只能乖乖被吃了。
她心里有点小绝望,身体小小一团被禁锢在秦歌怀里,一点都动弹不得……
男人见她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带着人径直进入浴室里。
将小姑娘放到马桶上,男人伸手在门上扣扣弄弄几下。
门落锁——
余笙缩在马桶上,看着狭小的空间里男人几乎占据了一大半,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喂,你要干什么呀?”声音一害怕就显现出她那点南方人的软糯。
男人回的简单粗暴:“家暴。”
他挑起她的下巴,余笙也就顺着被他提起的角度去看他。
浴室柔和的灯光下,秦歌的脸湿哒哒的一片,却显得十分色气。
他的衣服完全湿了,深色的衣服更显他的硬朗。
余笙微微侧过头,心里砰砰砰地跳。
“家什么暴……你才不会打我。”她的脸色平淡,语气却有点儿不自知的小傲娇。
似乎被戳穿,男人坏坏地揉乱了她的发:
“呵,小东西。快,帮我脱衣服,黏在身上难受。”
“凭什么,我不!”余笙不乐意。
男人知道她心里铁定有什么地方是不痛快的,他决定循循善诱地引导她说出来两人一起解决。
但目前还是先把洗澡什么的给搞定吧。
“还凭什么,谁是罪魁祸首,嗯?”他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是谁在门上放了一盆的水的?”
余笙提起小脚丫踢了踢他的军靴:“那是谁骗我的!”
男人一愣,反而没想到自己会被“家暴”,不过……骗她,自己骗了她什么?
他伸手抓住她的脚丫子,疑惑:“我骗你什么了?”
余笙看着他那一脸的无辜,更气呼呼了,她往后抽回自己的脚,理直气壮:“你别装这一副我冤枉了你的模样来企图蒙混过关。秦歌,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余笙我……”
“你什么你,你敢骗我就要敢承认。”
秦歌蹲下来,蹲到她面前,语调也柔和了许多。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不过你得告诉我错在哪,我可以改。”
“错在哪里你知道的,你一直在骗我,哪里都在骗我,是不是……你说的、你说的喜……或者说你现在也依旧在骗我。”
你说的你喜欢我,是骗我的吗,你说的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也是骗我的吗,一切都只是为了能有理由留在我家里好来监测左老师他们?
一切的处心积虑都只是因为任务?对她没有丝毫的在意?
想到这里,余笙就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本来她是不想哭的,可她委屈啊。心心念念的一个好朋友,甚至是心心念念爱着的人,最终却在欺骗自己,这种让她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可是一想到吵个架自己被气到哭真的好没骨气QAQ……
“我想……你现在需要冷静。”
面对眼泪哗哗流的小屁孩,秦歌的神情显得很平静,语速也不急不缓,谁都不知道他心底下在筹划些什么。
听着他的话,余笙更要被气哭了好吗!什么叫她需要冷静?这是在说她无理取闹吗……
她恶狠狠抬起头质问:“你这个骗子凭什么要我冷静,你要我怎么冷……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双唇就被突然凑近的秦歌堵住。
他的两只手握住她的胳膊,防止她跑掉。同时余笙又被压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
“这样来冷静,应该能让你稍微静下来一点。”音落,他又含住她的唇,就像是在吃果冻一样轻轻吸着她……
余笙的睫毛忽闪忽闪,长长的,几乎能扇在男人的鼻梁上。
她对现在的情况有点儿懵。
男人则伸手盖在她的眼睛上,不让她看。
余笙开始挣扎,但那点反抗在男人手上几乎都没眼看。男人的攻势又十分凶猛,对她又亲又啃,几乎有种干柴烈火的架势。
很快,她便十分没有骨气地缴械投降了。娇软的身躯软软地瘫在男人怀里,脑袋被捧着任由男人花式亲吻。
其实会被吻成这样,余笙也不觉得意外与羞耻。
因为……她对他的吻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无论是痞痞的秦歌、还是黑衣冷酷的秦歌,都曾让她四肢发软。
两人在浴室里纠缠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碰触到了淋浴器的开关,温热的水从上倾泻而下,淋湿了两人的身体。
雾气腾起,温热了这整个空间。
余笙的衣服都被水弄得湿哒哒的,长长发黏在脸上。
她想,现在的自己一定狼狈得不行。
男人嫌她不认真,一只手包住了她的后脑勺。
两人挨得更近了,吻得也忘情。
因为热水的渗透,肩膀上伤口的疼痛再次袭来,余笙蹙眉,有些不太舒服。
想要告诉给男人,可他显然吻得比自己投入,也便没有发现她的伤痛。
不知道有多久,余笙觉得自己的伤口越来越疼,像是要再次裂开了。
“秦歌……”终是因为抵抗不住疼痛,她喊出了声。
抱着她亲的人也似乎发现她语调不对,连忙将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余笙?”
余笙虽然看似还清醒着能回应他,但明眼可见的,她的意识已经渐渐迷离起来。
秦歌几下将门打开,连忙抱着怀里几乎要不省人事的她跑出去,同时也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键。
——
处理完余笙的伤口。
秦歌被请去喝了茶。
请他喝茶的是李主任和老陈。
三个男人坐在小小的办公室里,各自倒了一杯西湖龙井。
陈星海递给秦歌一根烟:“抽吗?”
秦歌伸手婉拒了:“待会还要回病房,不抽了,对她不好。”
李主任倒是接过了陈星海的烟,只是对秦歌的表现十分揶揄:“嘿,这小子。”
陈星海拿了点火机点燃烟头,深深吸了一口,笑着吐烟:“怎么,认真了?不是说好要献身给国家的吗。”
“是。国家是母亲,她是伴侣,一个愿赴死守护,一个陪伴终老,目前两者之间不矛盾。”
秦歌捏了片茶叶在手里搓着,眉眼间都是肆意,却在谈到国家和女人时带着独有的认真。
“嘿,我说呢,雪鹰谁都想进来,多少人往你这塞人过了,你还是第一次向我开口要塞人进来。”陈星海摇摇头,“别被美色所迷啊,这不,差点出事了吧。”
秦歌冷飕飕地看着男人。
得。陈星海主动闭嘴。
“哎,我说你动静也小点,人余笙伤口还没好呢,就在浴室干那事,把你憋个两天会怎么样,像是冲着告诉别人你单身了二十八年似的。”
那边老陈刚刚闭嘴,这边老李又开始说教上了。
秦歌轻笑,语气充满着傲慢与傲娇:“你们不懂~”
不懂那软玉温怀的感觉,不懂那甜糯的叫声,只一下便能让他抛却所有就此沉沦。真的是欲罢不能。
见秦歌那痴醉的模样。老陈老李相互对视,都无奈地摇摇头。
这孩子是遇到克星了。
“不过你确定要把她留在雪鹰里,虽然这孩子身体素质比正常人稍微好上一些,可对于雪鹰来说这种还是不够格的。”
老陈吐着烟圈,有种说正事的严肃感。
秦歌喝了一口茶,摇摇头:“她做梦都想进来的地方,我相信她会为了达标去努力的。”
“那好,今年正好有一批新生,就把她安排到里面吧,即使是个军医也要和你们一起训练出任务。这才是我们雪鹰,你私下和她说明白。如果不达标会被打回到普通部队里。”
“嗯。”
——
次日天明,雨声、蝉鸣聒噪不已,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她转过身想要睡得舒服些,却意外地扑进了一个硬邦邦的身躯里。
余笙惊醒,睁眼看着身前的衬衣。上面有一颗纽扣开了,露出了小麦色肌肤上还有玫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蚊子盯的。
她顺着身体向它的主人看去,只见秦歌正躺在自己身侧,双手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拥着她。
余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病服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一件了,是崭新的。
她扯开自己的衣领,只见里边无比贴身的绷带也被换过了。
可是……谁换的?
用怀疑的目光她看了眼身侧熟睡的秦歌,动了动身体,可却是一阵的无力。
不过她发出的嘤咛声倒是让浅眠的男人醒了过来。
只是他一醒过来就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又亲又吹的,弄得人发痒。
“余笙……”
他还念着自己的名字。
“放开我,秦歌。”余笙声音对比昨天,平淡了许多,也无力了许多。
“不舒服吗?”秦歌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余笙摇摇头,无奈苦笑:“你抱我抱得太紧了……”就像是怕她跑掉一样,他不会……就这么抱着她抱了一晚上吧?!
男人对于小姑娘的抱怨,很不舍地将她放开并下了床,还顺手给她掖好被子。
余笙从床上坐起,眉眼间有些虚弱。
她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可怜巴巴的:“我饿了……”
昨晚王姐的饭也没吃到,都怪这个大坏蛋,气得她都昏过去了。
男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去给你买馄饨,还想吃什么都告诉我。”
余笙歪头想了想:“还要烧麦,和肉包子。”
男人凑近,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知道了,小肥猪。你再好好休息一会,回来了我叫醒你。”
“嗯。”
看着男人套衣服出去的背影,余笙心想:这样是和好了?
才不是呢。余笙点点头,嗯,她没得到合理的解释之前,他们都不算和好。
从床上下来,她走了几步,四处打转的目光被一道物什折射的银光所吸引,她偏头看向桌子上的一条项链……
在看清楚究竟是什么后,余笙快步过去,哪怕肩膀不小心撞在了一侧的吊瓶杆子都顾不上。
忍着疼她拿起那条熟悉的铭牌项链,双目里皆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太好了……
她以为她的这条项链会因为左老师的原因再也回不到她的手里。没想到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这是Q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也是那么多年来她的支柱,每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与它倾诉,几乎是她生命里不能缺失的部分。现在拿回来了,就像是七魂六魄回了一半。
而且看这链子也像是修好了,她连忙给自己戴上,还宝贝似地亲了亲。
是秦歌给她找回来的?应该吧,能帮她拿回来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余笙一时间又感激得不得了。
不过……想起了什么,她快速跑到门边看了看外面。
只见自己要找的目标人物就坐在走廊一侧的长椅上。
她披上外套,开了门小心翼翼地出去,在几乎要接近应昭雪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内容倒是让余笙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哎,你说里面那个是不是秦队女朋友啊。”
“八成是了,说不定她能进我们雪鹰还是秦队让的。你也知道我们雪鹰有多难进,一个研究生最多也就是后勤组里打杂的,但是这次进的是雪鹰。”
“秦队那么严格的一个人,不像是会让人走关系的。看来是真爱了吧。”
“可不么,那丫头也不见得是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
“……”
撞见别人嚼自己舌根的感觉,真特么酸爽。
余笙的舌尖顶顶自己的腮帮子,一时间也有点尴尬,不知道是继续去找他们询问事情好,还是回自己的病房好。
她就在原来的位置上进退两难。
本来想这么走掉,倒是不经意间路过的王姐朝她打了个招呼,让人猝不及防。
而且声音大,喊的名字也清楚。
一时间,以余笙和应昭雪范围内,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尴尬……
应昭雪显然也没有想到嚼舌根被正主发现了。
他站起来看余笙,嘴巴开合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没说个所以然来。
余笙也不好说啥,只走过去朝他道:
“这位同志,我想询问你一件事。”
“你说。”似乎是有点愧疚,应昭雪倒没有之前那么傲气,语气平和许多。
余笙摊开手,手心里躺着那条项链,熠熠发光,带着它独有的森严。
“你知道这条项链大概来自哪个队伍吗?我想找一个人。”
应昭雪接过看了看,目光在看清楚那条铭牌时,脸色稍微变了变,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这个你哪来的?”
“一个兵叔叔给我的。”
没有观察太久,应昭雪就已经定下了心里的猜测。他将项链还给她:“这个是雪鹰的专属铭牌。关于这个我不能和你多说,如果以后你进入雪鹰也最好不要多问有关于这个批次的铭牌。”
看他这个模样,余笙的心沉了许多。自己可能问不到什么了。甚至进入雪鹰里也问不出什么。
“可是这对我很重要。”余笙拽住他要放回去的手,语气里有点着急。
应昭雪想了想:“或许……你可以问问秦队,他知道的比我多,但这件事整个雪鹰都很避讳,你不要害了他。”
余笙这才想起秦歌的身份和阅历。心里在前一秒被抽走的希望,瞬间又回来了。
因为觉得马上就要知道真相,她睫毛甚至细不可见地微微颤动,又红了眼眶:“好。”
秦歌一定知道,也一定会告诉她的吧。
她真的很想知道。
也等不及秦歌买饭回来,她快速跑到楼下。
外边细雨依旧,常绿的树木在雨水里诗意十足。
余笙不小心跑进雨里又因为雨水冷跑了回去。在医院门口她冷得缩成一团。
远远的看到秦歌打着红伞回来,一身新换的军装在人群里夺目异常。
如果说常服的秦歌流里流气痞帅痞帅的,那么一身军装的他十分正气,带着军队的威严。
余笙也不管不顾快速跑出去冲入雨里,在男人惊愕中跑到他的伞下。
不大的伞里挤着两个人。秦歌连忙伸手将余笙箍住,防止她被雨淋到,伞完全倾斜在她的脑袋上。
“怎么跑出来了。”他直接一手提起她往医院里边走。
“别别别。”余笙挣扎着下来,她赶忙掏出自己的项链,举在两人目光中间,杏目里充满了希望,“秦歌,这条项链的主人你认识吗,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秦歌……”
秦歌也落目在那条项链上,凝视了许久,最后告诉她:“我不知道。”
“怎么会……”
“我不知道。”男人再次重申了一遍,“你说的这条铭牌,我不知道。”
余笙心里凉意四起,最后只是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秦歌是真的不知道吧,不是因为不想告诉她而骗了自己,他是一定不知道的吧?
“你没有骗我?”如果这次再欺骗她,她对他就真的太失望了。
男人看了眼铭牌,脸色十分淡漠:“为什么要骗你。如果整个军队几万号人我都要熟知他们的铭牌话,岂不是很累?这个铭牌下次不要再拿出来了,对你对雪鹰都好。”
“可这个是雪鹰的,你一定知道的,雪鹰才几百人,你只要稍微查一查就好了。”
“够了。”
“什么?”
“我特么说够了!”秦歌语气免不得重了一点。
余笙被吓得一怔,后退一步,全身处在了雨里。
“秦歌……你……”
余笙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火,整个人很不知所措。
男人深知自己情绪不对,连忙呼吸一口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他倾身过去拥抱了她一下,又把她的手摊平将雨伞和早餐递给她,然后独自一人转身进入雨幕里,开车离开。
余笙看着手心里的铭牌,知道秦歌也可能不会告诉自己有关于铭牌的真相。她晃荡着往回走,身影十分失魂落魄。
刚刚被秦歌吼了那一下,十足将她吓到了,她只觉得心里很酸涩,又有点儿止不住的委屈,想放肆哭一场。
但此刻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回了病房,她的裤脚和头发都湿了,模样十分窘迫。
应昭雪看见只有她一个人,忙问道:“你不是去找秦队吗,人呢?”
余笙转头看他,又摇摇头,神情失望:“他走了。我们吵架了,这几天你也不要跟我提他了,还有……我想出院。”
“出院?你这不还没好吗。”
“自己身体怎样,我一个外科医生能不清楚吗,我只是想回一趟家,收拾收拾,然后早点和你进雪鹰里。”她微微一笑,笑容惨白又无力,可它的主人十分想表现出她的灿烂。
她想要找Q当年的资料,这次谁都不问谁都不告诉,小心翼翼地进行。
Q是死是活她都要见一见,如果他死了,但他的家人还活着的话,她要去报恩。然后就跟她前半生告别,好好活着,为了家国信仰好好活着。
应昭雪拗不过她,又找不到秦队的人,只能去帮人办出院手续。
坐在军队专属的车里,余笙靠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西遥,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怎么说呢,最起码她现在找寻Q的目标范围减少了许多。至少知道Q是雪鹰的一员,再怎么她也能找到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点痕迹。
至于秦歌,就这样吧。你不来我不往,回归陌生也不错。
她还有更好的生活,也要向其他人证明没有秦歌她一样能体格达标,成为雪鹰队里合格的一员。她进来或许是有他的关系,可是她留下绝对是她自己的实力。
任何人都不可以以任何理由看轻她。
不过……她的手扶上自己的肩膀,问前边专心开车的人。
“应同志,你知道……那天解救人质……也就是解救我的时候,是谁开的枪吗?”
不是秦歌开的,也不是一楼的方向。但却想击毙左老师的人,会是谁呢?不过也有可能是想一起把她的命给取了,只是枪法太弱,只能打中其中一个心脏。总之,开枪的人很有问题。
“这两天陈队也在查这件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我们雪鹰的人。因为那枪法一看就不太行。”
余笙满头黑线:“废话,那枪法要是行的话,现在的我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应昭雪听着,只能干干的笑笑。
“不过你和秦队究竟是什么关系啊,你们好了多久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她,帅气的脸上满是好奇。
余笙的脑海里想起秦歌刚刚的模样,嘴角弯起,一脸的事不关己。
“能有什么关系。他乃神圣,我不亵渎。不过要说有关系,那也是我的前任。”
应昭雪:“……”
窝草,他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秦队那么酷那么牛逼那么强势的男人被……被被这个看起来像是个小兔子的女人给甩了?!窝草,头条啊。
“你再说一遍,你们俩谁甩的谁?”
余笙对他那兴奋的八卦感到好笑。
“没有所谓的谁甩的谁,只是我不想过了而已。好了,专心开车,前面左转我房子的小区就到了。”
“哦,好好。”
——
来到西遥将近四个月,她带过来的东西很少,囤积的也不多。那些家电橱柜房子的主人买下了所以也不需要带走。
最后就一个行李箱。
应昭雪看她收拾得起劲,借地上了个厕所,只是等他出来的时候那麦色的手上拎了一件衣服。
他大声惊讶:“这不是秦队的衣服吗?”
余笙被他的声音吸引,看过去,只见他的手上除了一件T恤外还有一条正正方方的内裤。
这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红了红,虽然连自己也不懂在红啥。
她想解释,但声音也磕磕巴巴的:“这个……那个,他是在我家住过一夜,但是半夜出任务去了。”
“懂。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惜啊,我们雪鹰都有任务在身,所以大半夜跑掉也是常有的事。”
余笙扶额,也不解释了。
“是,我睡过他。满意了吧。”
应昭雪不由得给她点了个赞:“真女中豪杰。”
“在你的印象里,秦队是怎样的?”
反正在余笙的印象里,秦歌坏坏的,却很有男人味。算是迷了她的少女心吧。
听她这样问,应昭雪倒是仔细想了想。
“秦队这个人吧,常年在外出任务,我也很少见到他,不过他是我的偶像。”
“偶像?”
“对。他的体能是全队最好的,哪怕已经28岁了,却也不输给新来的小兵。他可以扛着……”应昭雪想了想形容词,后来看了余笙一眼,继续说道,“他可以扛着你这样的女生爬山、过河,走上几公里是没什么问题的。”
余笙咬了咬唇:“……”看来是挺强的,在韧带拉伤的情况下还能将她从楼上救下,还扛着她回家。这体能是不错。
“不过出来一趟,还真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怎么说?”
“我以为像秦队那样的男人是不会谈恋爱的,队里也有女同志,也有像你这样的后勤女兵,据师哥说这十年来追求秦队的女军官也不少,甚至有很多首长的女儿要介绍给秦队的,但他愣是一个都没接受。我们都以为秦队是……”
应昭雪说到这就没说了。
余笙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是啥?”她着急地问道,像只求知欲望十分浓厚的小仓鼠。
“是gay。”
“……”
……
坐上车的时候,余笙还在一个劲地笑。
应昭雪有点无奈,双手合十:“姐姐,你别笑了好不好。要是被秦队知道我们私下传他绯闻,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笑死我了,他单身二十八年了?!我还以为他痞里痞气的,泡过不少妞呢。”
“他痞里痞气?他一身正气好不好。”
余笙刚刚笑得肚子发疼,所以坐在座位上时,她就只能捂着肚子,捂了一会儿又去捂被扯疼的肩膀。
不过她还是想帮应昭雪艾特一下眼科:“就他还一身正气?全靠一袭军装衬托着吧。我要是穿上了,也一身正气。”
她眯起眼睛,脑海里幻想着的自己帅得不得了。
“余笙姐,你要是被雪鹰里的人听到你说他坏话,那你可就完了,队里都是秦队的迷弟,小心被排挤。”应昭雪忧心忡忡的,一副老妈子放心不下出远门的瓜孩子似的。
停住笑,余笙对着一脸唉声叹气的应昭雪,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好啦,不笑了还不成吗。”没意思。
“不过余笙姐你也要小心。”应昭雪忽然提醒着,“队里的可都是狼啊,你这样的小白兔本来就不多,偏偏还是个那么漂亮的小白兔,一进去肯定有好多人盯着你,到时候你要不说你是秦队的人,我怕你会被大卸八块。”
听此,余笙笑了,信心十足:“呵,我呢,从来都不是小白兔,我是狐狸,雪域里最聪明的狐狸。”
吃肉的那种。
军绿色的车子驶过沧浪路,沿路是那小朵的生长得灿烂的野花,不少蝴蝶都流连着,扑扇着翅膀飞过。
雨后天晴,蔚蓝的天是洁白的云。
宽阔的公路一路往西,不知何处是尽头。
不过余笙知道,再遥远,那个尽头也依旧是她梦想的开始、是她成为一名军医的开始。哪怕千险万阻,她终究是要去的地方。
大概在下午五点左右,军用车晃过颠簸的黄土路,一路驶进训练基地,最终停在了干净的宿舍楼前。
宿舍楼看上去并不新,但很大。
余笙从车上下来,发现除了她这一辆是军队的专用车外,还有好几辆中巴车。
上面陆陆续续有与她年纪一般甚至更小的人下来,背着双肩包和行李往宿舍楼走。
因为她身体不便,应昭雪便帮她扛着行李箱一路往上走。
想起什么,余笙兴致勃勃地问他:“我有舍友吗?”
“有。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一句,宿舍不比自己家,怎么也会有生活上的小摩擦,到时候别闹,因为雪鹰里不看谁和谁的关系好,要么你比对方成绩好,要么你自己有理有证据。否则两人都会按规定处罚的。”
余笙不担心这个:“我不会惹麻烦的。”
这时候应昭雪又道:“不过虽然是我刚那么说的,但你身后有秦队,知道的人也不会来惹你。”
余笙伸手婉拒:“可别,我的脑袋上可没有‘秦歌女人’这四个字,以后我要是做错什么了,按规定罚我,不用手软,我和秦歌没关系。”
“那行,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余笙白了他一眼,跑去看自己的宿舍名单了。
其实按照招生日期,余笙已经晚了一天了,所以等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发现四人宿舍三个人都来了,也铺好了床铺。
坐在床铺上的那三人似乎还在介绍自己来自何方,看上去熟稔了不少。
余笙礼貌地敲了敲门,那三个人齐齐看过来,纷纷觉得眼前一亮。
“哇,这姑娘走错了地方了吧。”有一个剪了个寸头的女生惊奇了。
“是啊,那么白那么漂亮,一看就没经受过军训的磨练。不像我,都糙了。”另一个齐耳短发的也惊讶道。
全宿舍都将余笙当西陇那的小兔子围观,只有那个长发飘飘的舍友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看上去像是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模样。
后来经介绍余笙才知道,那寸头女生叫付思琪,齐耳女生叫慕蘅,长发女生虽然面无表情,但她也介绍了自己,叫陈云朵,很温柔的名字。